【ヘタリア】米英/一刻鐘的甜點香氣與外頭雨的餘溫。
他寫了不少封信給海的彼端的,他昔日的宗主國,直至今日仰慕的對象。要不是因為那人總是嫌棄自己不成體統的打扮,他大概會直接搭上飛機前往他的國家。那裡陰雨綿綿又老是濃霧瀰漫,他不習慣那兒的天氣,但他喜歡那裡的氛圍。老舊的,或是說,充滿著那時期,他宗主國榮光的輝煌。
嘴裡是不說,但他仍舊想念當年等待他出現的──那時刻。
一個人孤身在無邊無際的世界,老鷹在他頭上盤旋,倒映在眼裡的澄空宛若夢般,他以為世界就他為中心點,無限延伸。他最後的點是海的另一端,而那另一端,只有那個人存在。
每當他出現,他的世界就完美無缺的呈現在他眼前。
「阿爾弗雷德──,我來看你了。」
是的、他還懷念小時候的自己。以及那時候強悍的無人能比的宗主國,即使他早明白,他的宗主國在自己與他鬧翻的那刻,捨棄他而去。
應該說,自己,捨棄他而去。
在他又確認了一次手機,也再度收了一次信,然後撥打了好幾通電話。他想,他的宗主國這次是鐵了心不幫他,也不想有所回應。
他感到挫敗,也感覺從背脊逐漸竄上心頭的不安。
他這次捅出的摟子連他自己都覺得是小事一樁,只是他自己的私事,他的確是可以自己解決,但是他更想看見他的宗主國急忙回覆自己,搭著飛機或是立刻要求自己到他的國家來。
他只是想見他而已,這就是唯一的理由。
然而,這次的毫無回應,讓他感到有什麼改變了。這種恐懼讓他不安,讓他放下了手上還在進食的漢堡,抓起電話按了幾個鍵,留了話就往外跑。
-
飛機在夜晚時分的時刻降落在倫敦。
外頭模糊不清,還有斜斜的雨打在飛機的小玻璃窗上頭。飛機裡頭的空氣讓他快要窒息,窄小的位置也讓他全身痠痛。
當他站在陸地上的那刻,他不禁鬆了口氣。他聞到了屬於這城市的氣息。屬於那個人的,彬彬有禮,冷淡又銳利,流動著倫敦刺骨的雨,夾帶玫瑰的芬芳與腐爛後的氣息。
綜合起來,他認為這就是英.國的味道,還得加上紅茶與點心的香氣。
可能是他自己把這地方美化的太好,實際上他不過也只來過這地方兩、三次,都只是來開會又立刻走人,其餘的只憑記憶憑空捏造。
至少他願意相信這個地方就如同他腦海所構築的一般。
他走出機場,他抬頭望了一下天空,天色黑的像潑上一層濃墨,從口中呼出一團白煙,溫度大概不到十度,他想。又濕又冷的天氣令他難受
在立刻在一旁攔了一輛計程車,說出目的地。
全身都溼透又冷又凍他只能打顫著身體,他忘記了此時是冬天,雖然他也有穿著大衣之類的禦寒衣物,總抵擋不了寒風。
他只想早一些到達那個人的家,沒有咖啡喝也沒有關係,對方肯定會替自己泡上一杯暖暖的紅茶,也許可以再搭上一些點心?雖然早已經過了下午茶時間,他仍然期盼著。
倫敦的街景在眼前流洩而過。宛若幻覺般的街燈與熙來攘往的人群,那些古老的,他從沒有細細觀察過的建築。這裡是那個人所在的城市,他熟悉的街道與生活的中心。
自己從不屬於這,也不曾在乎過那個人的世界。
他只是等待著對方來看望他,他每日都期望,對方能越過那片大海,來補足自己的世界。
那期望變成失望,再逐漸的絕望,他其實只是想找個藉口見到他,怎樣都好。他也明白當對方不再把他當孩子看的同時,他也喪失了些權利,任性、或是要求的權利。
對方只會反過來要求他,而不再會把它當成孩子看。自己該感到高興的,無論是他宣稱要離他而去亦或是他所得到的勝利,但他看見那個人的眼淚之後,勝利的甜美在霎時間消失殆盡。
對方仍然在戰後幾百年後與自己重修舊好,他也發覺,他與他,不僅只被那道海所隔開,還有他的眼淚與那陣槍響。
劃分開來了,被稱為美.利.堅.合.眾.國的自己與大.英.帝.國的他。
他沒有後悔自己獨立。也沒有想要回到過去的念頭。他只是、感到懷念,若能再一次選擇,他希望能夠擁有更多相依的時光。
計程車在他陌生又有一絲熟悉的地點停下,他付了錢,快速的下了車。
雨沒有停歇,只有越來越大的趨勢。他看見庭院的玫瑰,在夜色下一片漆黑,卻仍舊散發濃濃的香氣。他四處張望,裡頭燈是亮著的,想必對方應該在家裡。
他按了門鈴,嚥下一口口水。他不知道對方會說些什麼?會歡迎他嗎?他也害怕對方就這樣把他攆回去。
「哪位?」
裡頭傳來他熟悉的聲音。他一陣顫抖,不是因為冷,而是緊張。
「…是我,世界的HERO!」
他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打招呼,來掩蓋他的慌張。
「…你來幹嗎?」
下一秒,門被打開,對方身上僅僅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,裡頭是睡袍。似乎是剛洗完澡,髮梢也低著水珠。
「因為我有打電話給你你沒有回嘛,我想說是不是你掛在家裡了?」
「…我只是在忙。」
對方開了門讓他進入,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自己。他只能屏住氣息,貪婪的目光想搜括對方身上每一個細節。太久沒看到對方,他只能把那些思念如同現在,把對方的身影關進自己的腦海。一次又一次的回味。
「所以,你就因為我沒有回你電話就跑來?」
亞瑟‧柯克蘭坐上一旁的沙發,雙手抱胸,眼神除了無奈還有被打擾到的意思。
「對啊,不然我能怎麼辦?」
自己只能不甘示弱般的回應,即使對方盯著自己全身溼透的樣子,還坐在他家的沙發上的舉動已經讓他擺出了不悅的神情。
「你又不是小孩子了,就不能長大點嗎?」
亞瑟‧柯克蘭嘆氣,走出客廳,回來時手上又多出了一條毛巾。
他擦著那頭耀眼的金髮,想起以前似乎也有這種情形過。但那已經好久、好久了。他想記得也不能記得全貌。
「亞瑟…,你是不是很討厭我?」
他悶悶的開口詢問。
以前就這麼想,對方,也許是討厭自己,才一直不想跟自己見面吧?如果自己是小孩子的時候…那對方會不會跟以前一樣愛自己呢?
「誰說的?」
他說不出口。
他是不是比較喜歡以前的阿爾弗雷德?他不知道。對方又把自己當什麼來看?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,但是能聽見那句話裡頭的疑惑。
一直很害怕,也一直恐懼著。傷害了對方,把對方推開後又尋求對方溫暖的自己,還有沒有辦法被對方所接受?
這樣的自己──。
「不、只是…。」
他聽見對方在身後,幽幽的,像是喟嘆。
他活了幾百年,心性仍然是個孩子,長不大也不再願意長大的孩子,渴求著那碩果僅存的感情,緊捉著不放。
他抓住對方原本正忙著擦頭髮的手,湊近臉邊磨蹭著,對方沒有抽開,只是任由他去。
那雙藍眸承載的,其實高過於自己所能負擔的,他在此時想承認,其實他只是個孩子。
「那你愛我吧?」
他不知道這是為了尋求答案,還是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。
「阿爾弗雷德。」
亞瑟‧柯克蘭抽回手,走到他面前,緊盯著他不放。
他太明白他面前這個人。總是拼命的想對別人好,或是搶著當英雄,弄得自己傷痕累累。他更明白,英雄也是有軟弱的時候,也有哭泣的時候。
他渴求愛渴求溫暖,卻老是不懂得靜下來聽聽自己與其他人的聲音。如同一個孩子只會橫衝直撞。
亞瑟‧柯克蘭輕輕的微笑,抱住對方。
「這件事情你不是小時候就知道嗎?」
Fin.
嘴裡是不說,但他仍舊想念當年等待他出現的──那時刻。
一個人孤身在無邊無際的世界,老鷹在他頭上盤旋,倒映在眼裡的澄空宛若夢般,他以為世界就他為中心點,無限延伸。他最後的點是海的另一端,而那另一端,只有那個人存在。
每當他出現,他的世界就完美無缺的呈現在他眼前。
「阿爾弗雷德──,我來看你了。」
是的、他還懷念小時候的自己。以及那時候強悍的無人能比的宗主國,即使他早明白,他的宗主國在自己與他鬧翻的那刻,捨棄他而去。
應該說,自己,捨棄他而去。
在他又確認了一次手機,也再度收了一次信,然後撥打了好幾通電話。他想,他的宗主國這次是鐵了心不幫他,也不想有所回應。
他感到挫敗,也感覺從背脊逐漸竄上心頭的不安。
他這次捅出的摟子連他自己都覺得是小事一樁,只是他自己的私事,他的確是可以自己解決,但是他更想看見他的宗主國急忙回覆自己,搭著飛機或是立刻要求自己到他的國家來。
他只是想見他而已,這就是唯一的理由。
然而,這次的毫無回應,讓他感到有什麼改變了。這種恐懼讓他不安,讓他放下了手上還在進食的漢堡,抓起電話按了幾個鍵,留了話就往外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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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機在夜晚時分的時刻降落在倫敦。
外頭模糊不清,還有斜斜的雨打在飛機的小玻璃窗上頭。飛機裡頭的空氣讓他快要窒息,窄小的位置也讓他全身痠痛。
當他站在陸地上的那刻,他不禁鬆了口氣。他聞到了屬於這城市的氣息。屬於那個人的,彬彬有禮,冷淡又銳利,流動著倫敦刺骨的雨,夾帶玫瑰的芬芳與腐爛後的氣息。
綜合起來,他認為這就是英.國的味道,還得加上紅茶與點心的香氣。
可能是他自己把這地方美化的太好,實際上他不過也只來過這地方兩、三次,都只是來開會又立刻走人,其餘的只憑記憶憑空捏造。
至少他願意相信這個地方就如同他腦海所構築的一般。
他走出機場,他抬頭望了一下天空,天色黑的像潑上一層濃墨,從口中呼出一團白煙,溫度大概不到十度,他想。又濕又冷的天氣令他難受
在立刻在一旁攔了一輛計程車,說出目的地。
全身都溼透又冷又凍他只能打顫著身體,他忘記了此時是冬天,雖然他也有穿著大衣之類的禦寒衣物,總抵擋不了寒風。
他只想早一些到達那個人的家,沒有咖啡喝也沒有關係,對方肯定會替自己泡上一杯暖暖的紅茶,也許可以再搭上一些點心?雖然早已經過了下午茶時間,他仍然期盼著。
倫敦的街景在眼前流洩而過。宛若幻覺般的街燈與熙來攘往的人群,那些古老的,他從沒有細細觀察過的建築。這裡是那個人所在的城市,他熟悉的街道與生活的中心。
自己從不屬於這,也不曾在乎過那個人的世界。
他只是等待著對方來看望他,他每日都期望,對方能越過那片大海,來補足自己的世界。
那期望變成失望,再逐漸的絕望,他其實只是想找個藉口見到他,怎樣都好。他也明白當對方不再把他當孩子看的同時,他也喪失了些權利,任性、或是要求的權利。
對方只會反過來要求他,而不再會把它當成孩子看。自己該感到高興的,無論是他宣稱要離他而去亦或是他所得到的勝利,但他看見那個人的眼淚之後,勝利的甜美在霎時間消失殆盡。
對方仍然在戰後幾百年後與自己重修舊好,他也發覺,他與他,不僅只被那道海所隔開,還有他的眼淚與那陣槍響。
劃分開來了,被稱為美.利.堅.合.眾.國的自己與大.英.帝.國的他。
他沒有後悔自己獨立。也沒有想要回到過去的念頭。他只是、感到懷念,若能再一次選擇,他希望能夠擁有更多相依的時光。
計程車在他陌生又有一絲熟悉的地點停下,他付了錢,快速的下了車。
雨沒有停歇,只有越來越大的趨勢。他看見庭院的玫瑰,在夜色下一片漆黑,卻仍舊散發濃濃的香氣。他四處張望,裡頭燈是亮著的,想必對方應該在家裡。
他按了門鈴,嚥下一口口水。他不知道對方會說些什麼?會歡迎他嗎?他也害怕對方就這樣把他攆回去。
「哪位?」
裡頭傳來他熟悉的聲音。他一陣顫抖,不是因為冷,而是緊張。
「…是我,世界的HERO!」
他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打招呼,來掩蓋他的慌張。
「…你來幹嗎?」
下一秒,門被打開,對方身上僅僅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,裡頭是睡袍。似乎是剛洗完澡,髮梢也低著水珠。
「因為我有打電話給你你沒有回嘛,我想說是不是你掛在家裡了?」
「…我只是在忙。」
對方開了門讓他進入,有些不耐煩的看著自己。他只能屏住氣息,貪婪的目光想搜括對方身上每一個細節。太久沒看到對方,他只能把那些思念如同現在,把對方的身影關進自己的腦海。一次又一次的回味。
「所以,你就因為我沒有回你電話就跑來?」
亞瑟‧柯克蘭坐上一旁的沙發,雙手抱胸,眼神除了無奈還有被打擾到的意思。
「對啊,不然我能怎麼辦?」
自己只能不甘示弱般的回應,即使對方盯著自己全身溼透的樣子,還坐在他家的沙發上的舉動已經讓他擺出了不悅的神情。
「你又不是小孩子了,就不能長大點嗎?」
亞瑟‧柯克蘭嘆氣,走出客廳,回來時手上又多出了一條毛巾。
他擦著那頭耀眼的金髮,想起以前似乎也有這種情形過。但那已經好久、好久了。他想記得也不能記得全貌。
「亞瑟…,你是不是很討厭我?」
他悶悶的開口詢問。
以前就這麼想,對方,也許是討厭自己,才一直不想跟自己見面吧?如果自己是小孩子的時候…那對方會不會跟以前一樣愛自己呢?
「誰說的?」
他說不出口。
他是不是比較喜歡以前的阿爾弗雷德?他不知道。對方又把自己當什麼來看?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,但是能聽見那句話裡頭的疑惑。
一直很害怕,也一直恐懼著。傷害了對方,把對方推開後又尋求對方溫暖的自己,還有沒有辦法被對方所接受?
這樣的自己──。
「不、只是…。」
他聽見對方在身後,幽幽的,像是喟嘆。
他活了幾百年,心性仍然是個孩子,長不大也不再願意長大的孩子,渴求著那碩果僅存的感情,緊捉著不放。
他抓住對方原本正忙著擦頭髮的手,湊近臉邊磨蹭著,對方沒有抽開,只是任由他去。
那雙藍眸承載的,其實高過於自己所能負擔的,他在此時想承認,其實他只是個孩子。
「那你愛我吧?」
他不知道這是為了尋求答案,還是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。
「阿爾弗雷德。」
亞瑟‧柯克蘭抽回手,走到他面前,緊盯著他不放。
他太明白他面前這個人。總是拼命的想對別人好,或是搶著當英雄,弄得自己傷痕累累。他更明白,英雄也是有軟弱的時候,也有哭泣的時候。
他渴求愛渴求溫暖,卻老是不懂得靜下來聽聽自己與其他人的聲音。如同一個孩子只會橫衝直撞。
亞瑟‧柯克蘭輕輕的微笑,抱住對方。
「這件事情你不是小時候就知道嗎?」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