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自以為白日來臨之際會得到救贖,卻從未想過黎明到來之前是最深沉的夜。
在草叢中,一陣吵雜。
四、五個男人圍著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男孩。七手八腳的壓著他。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扯了七零八落。狼狽的樣子看來令人不忍。
「放開我!!」
「摀住他的嘴,該死,這小鬼看不出來力氣這麼大…!」
「綁起來吧?」
「住手!住手!唔!!!本…」
「囉嗦死了,只會要本多忠勝保護你嗎?臭小鬼。沒有本多,你就什麼都不是,乖乖的躺好!」
竹千代睜大眼,被塞著布團的嘴裡只能發出一些破碎的嗚咽。
被撕碎的衣物,隨意的棄置在一旁。
「小少爺,你也要替我們想一想嘛…畢竟現在還在打仗,沒什麼女人,只好抓男人來用。」
「嗚、嗚嗚!」
他用力的搖著頭,看著眼前那些男人用力的扯開他的雙腿。
「別怪我們啊…?」
那一張張恐怖的臉孔,朝他逼近。
男人們獰笑著。
「吶,要讓我們開心點哦?竹千代殿下…?」
「嗚──!!!!!」
疼痛,從底下蔓延開來。
「啊、好棒,不愧是德川家的少爺啊…」
「喂,你別弄太久,會被發現的。」
「少囉嗦!」
男人抓著他的雙腳,在他體內逞慾。被強行進犯的地方,被大力的弄開,撕傷。緩緩的流出鮮血。
沒辦法逃,也沒能呼救。
他原本還能從喉嚨發出一些哀鳴,過了一下子,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。
『為什麼…?』
茫然又空洞的雙眼,淌出淚水。
他不明白。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對待。
為什麼?他在心中問了無數次。
他什麼都不明白了。身為人質的自己,遭遇這樣的對待,原來是應當的嗎?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男人,也不是第一次侵犯他。
每每都是趁著夜深人靜之際,將他拖出寢室,帶到一旁的草叢裡頭。他就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,沒有任何人可以,救他。
身體已經逐漸麻痺了,疼痛感什麼的,也逐漸不存在。
不要感覺到便失去感覺就好。
他望著天空,高懸的月。絕望的注視著。啊啊,那麼溫柔的月色。
他閉上雙眼。當成是逃避。只要不要看見就好。
他知道自己得到的不會是光芒。
而是永無止盡的黑暗──。
不想看見,就閉上雙眼。
等待男人們在他身上發洩過一次,他的身上也早無完好之處。男人腥臭的體液噴在他的身上,臉上,有些還黏在髮梢。
他呆然的躺在草叢邊,堅硬的泥地把背後的皮膚都磨破了。被侵犯的地方也疼痛不堪。
『結束了…嗎…』
蹣跚的站起身,他低頭,混著鮮血與精液的血紅色液體潺潺的,從大腿流下。
他沉默的望著。隨即睜大雙眼。
「啊…啊啊啊…!」
並不是看不見。
而是拒絕看見。
那樣,骯髒的己身。
那樣,沒有用的自己。
他搖搖晃晃的走著,緊咬著下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音。踩在泥地上的腳早已經被小石子刮的鮮血淋漓。每踩一步,就滲出血。
直到他走到一旁的井邊,他才停止。
他扔下水桶,井底噗通一聲,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響。奮力的拉動繩子,打起一桶水。往自己的頭上直倒。
「不夠…不夠…」
他發了狂似的搖了搖頭。
還要被這樣欺負到什麼時候?
還要被污辱到什麼程度?
他該怨恨什麼?德川家?還是那些欺侮他的人,又或是其他的什麼?
他不明白。
但現在的他,什麼也不能做。
他站起身,又繼續打了幾桶水上來。
直到全身的髒污都被沖的一乾二淨為止。
夜色逐漸淡去,換上黎明的來臨。
昨夜淋了好幾桶水的竹千代,下場就是受了點風寒。但他認為並無大礙。依然是進行了平日的訓練。
「竹千代?」
半兵衛在視察眾人訓練情況之際,也發現了他似乎有些異樣。
「半兵衛大人。」
他停止動作。放下手中的竹刀,畢恭畢敬的行了禮。
「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」
「咦、沒有的事!」
他感覺身體有些發燙,但還不到暈眩的程度。
「…這樣子嗎,要是不舒服,就早些回去休息吧?」
半兵衛微笑,稍微叮嚀了幾句。
「我會的,謝謝半兵衛大人。」
他也回以微笑。
孰不知一旁幾位少年,也用著奇怪的目光看著他。
半兵衛走後,那幾位少年就圍了上來。
「喂!」
「有什麼事情嗎?」
他微笑。
平時,只要井水不犯河水,他都不會想要搭理那些人。
「又再討半兵衛大人歡心?」
「你還真是厲害啊……」
那些比他還高大的少年把他團團圍住,一臉就是要找他麻煩的樣子。
「我並沒有…!」
他極力想要辯駁。
「少裝蒜了!」
「怎麼?就這麼想討好那位大人?你可以上他的床啊?如何?」
「他還不夠格呢…秀吉公喜歡的是像半兵衛大人那樣的美人。」
戲謔的詞語,在他耳邊迴盪。
「看了你這張嘴臉就不順眼…!」
帶頭的少年用力的推倒他,讓他摔倒在地。
「你們…夠了沒有?!」
又來了。
每次都是這樣子的。
「又想叫本多來?啊?」
「沒用的傢伙!」
「好好教訓他!!」
另外一位少年,用力的踩了他的腹部。
「嗚哇!」
劇烈的疼痛感,讓他放聲大叫。
「啊啊、很痛吧?」
「這樣如何?」
少年用力的揮拳,打中他的臉。
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。
痛嗎?不痛吧。
身體不痛。但是內心,快速的揪緊了。
啊啊。
不該是這樣。
不該是如此。
竹千代看著那幾名少年。
他無法克制自己內心湧出的憤恨。
他沒辦法閉上雙眼。
沒辦法逃開現實。
他睜開雙眼。
挪動手,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。
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對方即將落下的手一刺──!
尖銳的利器刺入了對方手腕。
帶頭的那名少年愣了愣。看著自己被利器貫穿,沒入皮膚的手腕。鮮血如注的湧出。
「咦…」
沒等對方反應,他拔出小刀,迅速的往對方身上的要害精準的刺入。拔出。
血花四濺。
那幾名少年,逃了開來。只剩下那個被弄傷的少年。
「痛嗎?」
「不痛吧?」
「當你們在揍我的時候,我都沒喊痛了啊。」
他抽出埋在對方胸膛的小刀。
低頭看著自己濺了滿身的鮮血。
「啊啊。又要洗一次了。」
他眼前開始模糊。
他伸手抹去眼裡不斷溢出的液體。
竹千代知道,等等那幾個少年肯定會去把那些大人喊來。自己也不知道會遭受怎麼樣的責罰。
但他知道他肯定改變了什麼。
日復一日,夜復一夜的,這樣的日子,他已經厭煩了。
他抬頭望著灼熱的太陽。刺目的光芒讓他又低下頭。
他閉上眼。
又是無盡的黑暗──。
TBC.
在草叢中,一陣吵雜。
四、五個男人圍著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男孩。七手八腳的壓著他。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扯了七零八落。狼狽的樣子看來令人不忍。
「放開我!!」
「摀住他的嘴,該死,這小鬼看不出來力氣這麼大…!」
「綁起來吧?」
「住手!住手!唔!!!本…」
「囉嗦死了,只會要本多忠勝保護你嗎?臭小鬼。沒有本多,你就什麼都不是,乖乖的躺好!」
竹千代睜大眼,被塞著布團的嘴裡只能發出一些破碎的嗚咽。
被撕碎的衣物,隨意的棄置在一旁。
「小少爺,你也要替我們想一想嘛…畢竟現在還在打仗,沒什麼女人,只好抓男人來用。」
「嗚、嗚嗚!」
他用力的搖著頭,看著眼前那些男人用力的扯開他的雙腿。
「別怪我們啊…?」
那一張張恐怖的臉孔,朝他逼近。
男人們獰笑著。
「吶,要讓我們開心點哦?竹千代殿下…?」
「嗚──!!!!!」
疼痛,從底下蔓延開來。
「啊、好棒,不愧是德川家的少爺啊…」
「喂,你別弄太久,會被發現的。」
「少囉嗦!」
男人抓著他的雙腳,在他體內逞慾。被強行進犯的地方,被大力的弄開,撕傷。緩緩的流出鮮血。
沒辦法逃,也沒能呼救。
他原本還能從喉嚨發出一些哀鳴,過了一下子,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。
『為什麼…?』
茫然又空洞的雙眼,淌出淚水。
他不明白。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對待。
為什麼?他在心中問了無數次。
他什麼都不明白了。身為人質的自己,遭遇這樣的對待,原來是應當的嗎?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男人,也不是第一次侵犯他。
每每都是趁著夜深人靜之際,將他拖出寢室,帶到一旁的草叢裡頭。他就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,沒有任何人可以,救他。
身體已經逐漸麻痺了,疼痛感什麼的,也逐漸不存在。
不要感覺到便失去感覺就好。
他望著天空,高懸的月。絕望的注視著。啊啊,那麼溫柔的月色。
他閉上雙眼。當成是逃避。只要不要看見就好。
他知道自己得到的不會是光芒。
而是永無止盡的黑暗──。
不想看見,就閉上雙眼。
等待男人們在他身上發洩過一次,他的身上也早無完好之處。男人腥臭的體液噴在他的身上,臉上,有些還黏在髮梢。
他呆然的躺在草叢邊,堅硬的泥地把背後的皮膚都磨破了。被侵犯的地方也疼痛不堪。
『結束了…嗎…』
蹣跚的站起身,他低頭,混著鮮血與精液的血紅色液體潺潺的,從大腿流下。
他沉默的望著。隨即睜大雙眼。
「啊…啊啊啊…!」
並不是看不見。
而是拒絕看見。
那樣,骯髒的己身。
那樣,沒有用的自己。
他搖搖晃晃的走著,緊咬著下唇,不讓自己哭出聲音。踩在泥地上的腳早已經被小石子刮的鮮血淋漓。每踩一步,就滲出血。
直到他走到一旁的井邊,他才停止。
他扔下水桶,井底噗通一聲,傳來重物落水的聲響。奮力的拉動繩子,打起一桶水。往自己的頭上直倒。
「不夠…不夠…」
他發了狂似的搖了搖頭。
還要被這樣欺負到什麼時候?
還要被污辱到什麼程度?
他該怨恨什麼?德川家?還是那些欺侮他的人,又或是其他的什麼?
他不明白。
但現在的他,什麼也不能做。
他站起身,又繼續打了幾桶水上來。
直到全身的髒污都被沖的一乾二淨為止。
夜色逐漸淡去,換上黎明的來臨。
昨夜淋了好幾桶水的竹千代,下場就是受了點風寒。但他認為並無大礙。依然是進行了平日的訓練。
「竹千代?」
半兵衛在視察眾人訓練情況之際,也發現了他似乎有些異樣。
「半兵衛大人。」
他停止動作。放下手中的竹刀,畢恭畢敬的行了禮。
「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」
「咦、沒有的事!」
他感覺身體有些發燙,但還不到暈眩的程度。
「…這樣子嗎,要是不舒服,就早些回去休息吧?」
半兵衛微笑,稍微叮嚀了幾句。
「我會的,謝謝半兵衛大人。」
他也回以微笑。
孰不知一旁幾位少年,也用著奇怪的目光看著他。
半兵衛走後,那幾位少年就圍了上來。
「喂!」
「有什麼事情嗎?」
他微笑。
平時,只要井水不犯河水,他都不會想要搭理那些人。
「又再討半兵衛大人歡心?」
「你還真是厲害啊……」
那些比他還高大的少年把他團團圍住,一臉就是要找他麻煩的樣子。
「我並沒有…!」
他極力想要辯駁。
「少裝蒜了!」
「怎麼?就這麼想討好那位大人?你可以上他的床啊?如何?」
「他還不夠格呢…秀吉公喜歡的是像半兵衛大人那樣的美人。」
戲謔的詞語,在他耳邊迴盪。
「看了你這張嘴臉就不順眼…!」
帶頭的少年用力的推倒他,讓他摔倒在地。
「你們…夠了沒有?!」
又來了。
每次都是這樣子的。
「又想叫本多來?啊?」
「沒用的傢伙!」
「好好教訓他!!」
另外一位少年,用力的踩了他的腹部。
「嗚哇!」
劇烈的疼痛感,讓他放聲大叫。
「啊啊、很痛吧?」
「這樣如何?」
少年用力的揮拳,打中他的臉。
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。
痛嗎?不痛吧。
身體不痛。但是內心,快速的揪緊了。
啊啊。
不該是這樣。
不該是如此。
竹千代看著那幾名少年。
他無法克制自己內心湧出的憤恨。
他沒辦法閉上雙眼。
沒辦法逃開現實。
他睜開雙眼。
挪動手,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。
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對方即將落下的手一刺──!
尖銳的利器刺入了對方手腕。
帶頭的那名少年愣了愣。看著自己被利器貫穿,沒入皮膚的手腕。鮮血如注的湧出。
「咦…」
沒等對方反應,他拔出小刀,迅速的往對方身上的要害精準的刺入。拔出。
血花四濺。
那幾名少年,逃了開來。只剩下那個被弄傷的少年。
「痛嗎?」
「不痛吧?」
「當你們在揍我的時候,我都沒喊痛了啊。」
他抽出埋在對方胸膛的小刀。
低頭看著自己濺了滿身的鮮血。
「啊啊。又要洗一次了。」
他眼前開始模糊。
他伸手抹去眼裡不斷溢出的液體。
竹千代知道,等等那幾個少年肯定會去把那些大人喊來。自己也不知道會遭受怎麼樣的責罰。
但他知道他肯定改變了什麼。
日復一日,夜復一夜的,這樣的日子,他已經厭煩了。
他抬頭望著灼熱的太陽。刺目的光芒讓他又低下頭。
他閉上眼。
又是無盡的黑暗──。
TBC.